子,真是把整个中国都逛了遍,前几天儿子还跟我悄悄地说, “妈妈,外婆是不是超生游击队啊?” 我既想笑又想气的看着儿子好奇的眼睛,一股心酸的感觉在全身蔓延。 我是在东北最冷的时候出生的,冬至的前一天,零下四十度的大冷天,还飘着雪花。 我生下来一个多,就被带回老家了,因为我妈又要开始下一轮的征战了。 没有母乳,我奶奶用一口一口的小米粥汤把我喂大的,所以我从小就小病不断。 等到我五岁的时候,我在村头看着一对陌生的夫妻领着一个手里拿着糖的小男孩向我招手,还生疏地叫着我的小名。 从那以后,家里的肉只出现在弟弟的碗里,零零星星的肉末,馋得我咽了几天的口水。 在饭桌上,爹妈眼里一个劲地催弟弟把肉吃光,我都不敢多看一眼弟弟碗里的肉。 我当时想,要是有一天,有人给我做饭,啥也不能放,全炒成肉。一口也不能跟我抢,只能看着我吃。 就像我只能看着弟弟吃肉,手里却只能拿着硬邦邦的窝头。 #;#;我的愿望实现了,婆婆退休以后,在家里专心做饭。 老公去过我住的合租房子之后,坚持要让我住到他家里去。 水池子连个下水管道也没有,是我用捡来的大可乐瓶子绑在地下通水的;为了节省空间,我跟大姐睡上下铺,窄窄的床铺根本没法翻身;墙上因为潮气太重了,墙根上长满了黑色的毛,从上到下全是。 这种环境对于老公来说,还没有他们家储藏室干净敞亮呢,竟然还能住两个人。对我而言,有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很不错了,冬天还有暖气,再也不用围着火炉取暖了,实在呛人得很。 我第一次去他家里,头天晚上狠了狠心去超市买了一提牛奶,花了我一个一半的生活费。 再穷,最基本的礼仪还是要做到的。 哪有空着手去未来婆婆家的道理。 第二天老公来接我的时候,我用大姐从超市领的口红小样,用手指一点一点蘸着抹到嘴上,最后学着店员化妆的样子,上下嘴唇一抿,把手上残留的一点口红使劲在腮帮子上揉一揉,就当是抹了腮红了。 下楼以后,我看到老公的摩托车车把上挂着双份的礼盒,上面写着,“精品饼”。 老公看着我手上提着的纯牛奶,立马下车夺过来,一手牛奶一手饼拎到我的住处。 我站在楼下,眼泪不由自主的滴在衣服上。 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希望这种感觉不要溜走。 进了他家之后,我不敢随便乱动,站在玄关看着老公把新拖鞋从鞋橱里拿出来,轻轻地把我的鞋脱下来,给我换上拖鞋。 我低着头看着洗到泛白,打着补丁的袜子,不敢走进客厅。老公看着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窘迫的眼神盯着袜子,偷偷溜进房间里,弓着腰出来,手里拿着一双还没拆开的袜子。一米八的个子挡着我,好不让在厨房的未来婆婆看到我换袜子。 在齐家的饭桌上,我竟然一丁点肉末都没看到。 爆炒蛤喇,水煮海蛎子,酸菜龙利鱼,清蒸海参斑,蒜蓉鱼片,剁椒鱼头。这些菜我连听都没听过,所以都不敢多夹菜。 “小雪啊,阿姨家里呢,因为他爸应酬比较多,有点三高,所以阿姨不敢弄些肉啊油的,多吃点鱼和海鲜好,去去油脂,你还吃得惯不?’’ 我不敢抬头看齐妈妈,她跟我妈虽然龄上差不了几岁,但是容貌上,皮肤看起来像二三十的小姑娘,面泽红润,细如羊脂。 再摸摸我的皮肤,都有点刮手。 我不想让齐妈妈细看到我瘦弱泛黄的样子,还有蹩脚的化妆,一直都低着头说好吃。 #;#;三后,我升到了店长的位置。 五后,老板回老家开店去了,我凭着五的经验,把这些的积蓄全都投了进去,大着胆子把这个店接了下来。 七后,我在马路对面开了另一家店,因为一个店太小了。 八后,我和老公结婚了,我和老公各出一半的钱,一次性付款买了一套一百八十平米的房子。 十后,我怀孕了,老公把他的铁艺店关了,全心全意伺候我。 #;#;六了,老公一门心思照顾老人,孩子,还有我,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家庭煮夫。 同行们都很羡慕我,生意做的顺风顺水,家庭生活也是美满幸福。 但是,我婆婆倒是对我的意见越来越大了。 “结婚都八九了,我就从来没见她的手碰过水池子一下。” 我老公说,我这手生下来就是用来数钱的,当然不能沾阳春水。 婆婆总是埋怨公公对她不够体贴,顺便捎带着说我太懒。 “老齐,你看看你儿子,她媳妇坐在沙发上跟个佛一样一动不动,你儿子把水果洗好削成块放在小碗里,插上牙签,喂给你儿媳妇吃。你什么时候跟你儿子学学,把桌子收拾一下啊。” 公公总是在这个时候选择装聋卖傻。 “啊?你说啥,这电视声音太大了,我耳朵不好使了,没听清啊。” 一晃八过去了,我已经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衣柜里的衣服都是叠的整整齐齐的,洗的干干净净的;餐桌旁边的窗台上摆满了鱼油,钙片还有维生素片;中午有老公送饭,下午回来坐下来就吃,吃完了就摊在沙发上看韩剧,茶几上摆着老公热好的羊奶。 我除了做生意,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会了,什么都懒得做了。 八了,我变得我妈都不认识我了。 以前的我害怕别人取笑我,害怕别人背地里对我指指点点,大气都不敢出。 现在的我,谈生意说一不二,做买卖靠一张嘴皮子说的客人不买我的衣服都不好意思走出去。 我变得跋扈,变得嚣张。 有次老公有事不能准时接孩子,提前打电话给公公,让他去接孩子。 结果公公听错时间了,晚了一个小时,儿子一个人过了三条马路走到我店里来,那时候孩子才六岁,刚上小学。 一想到马路上的汽车开起来根本就不长眼,儿子这么小,竟然一个人独自过了三个红绿灯。先不说路上有没有坏人,光是路上飞驰的汽车,电动车就让人觉得胆战心惊。 我想都没想,一个电话打给公公,把一肚子怨气洒出来以后,电话另一头传来婆婆气的发抖的声音。 “朱雪,你是要上天啊,你爸爸是你们店里看大门的吗,你这么大脾气,连你的公公都敢训了,你是不是顺带也教育教育我?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我不管你挣了多少钱,你只要呆在齐家一天,就是齐家的儿媳,你休想骑到你婆婆公公的头上来吆五喝六。” “我什么身份?你祖上数三代不也是农民?” 我心里只有这句话,一直想说出口,却把电话给挂了。 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公公就犯了心脏病,不过倒是没有严重到去医院,幸好婆婆发现的及时,发现不对劲以后接着让公公吃了救心丸,否则我就是这个家的罪人了。 虽然我最后愧疚的给公公赔礼道歉,但是,这道裂痕确实无法修复了。 的确,以前是处长的公公习惯了众星捧的感觉,退休后的无所事事让他感觉到自己不再那么重要了,而我的那通电话,则成了导火索,引燃了公公的无处发泄的怒火。 老公知道以后什么也没对我说,生活一切如旧,但我时常在他眼里看到了转瞬即逝的失望。 #;#;电话打不通,我也只好先去婆婆家看一看,如果老公有急事的话,孩子应该在婆婆那里。 小孩子贪玩,婆婆又惯着他,我怕儿子玩过了头把作业耽误了,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去一趟吧。 还没走到门口,我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阵说说笑笑的声音。 自从公公婆婆都退休以后,家里的客人比以前少了不少,而且就算大哥大姐来吃饭,公公也会打电话叫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去。 到底是谁呢?这么自如地跟婆婆公公谈天说地,我还真是没见过。 我没有敲门,而是从包里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看来,我还真是不该来。 #;#;江可是老公的发小,打穿开裆裤的时候就一起玩。两家父母又是同学,所以,做亲家的想法,双方父母不是没想过。 可老公和江可却觉得这很可笑,用老公的话说。 “你会跟你闺蜜结婚吗?” 在老公眼里,江可就是他兄弟,哥们,有谁会跟自己好哥们在一起呢?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婆婆对待江可,就像对待亲儿媳妇一样,三句不离口,还整天把她跟我作比较。 “小可就是心灵手巧,你看看这孩子给我亲手织的毛衣,这跟买的就是不一样,除了做工,还有心意在里面。” 婆婆穿着那件江可给她织的毛衣一个星期了都不肯换下来,我好心好意给她买的一千多的专门定做的毛衣,她扔到衣柜里,看都不看一眼。 而且每次婆婆请江可到家里吃饭的时候,都会让江可帮她做饭,每次都会带上一句, “小可最清楚三儿(作者老公)爱吃什么了,比我都清楚。” 我每次一听到这句话,喝两口汤就撤席了。 老公知道我有胃病,不能饿着,更不能饿着肚子生闷气。否则就会胃胀气,整整一个星期吃不下饭去,吃什么吐什么,得喝中药慢慢调理。 每次我撤席之后,老公随便吃两口就带我回家开小灶了。 江可嫁人了,她很少回来,因为嫁的太远了。 我也松了口气,婆婆的儿媳妇备胎终于走了。 我推开门以后,看到江可抱着我儿子,我老公正要从她怀里把儿子接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特别刺眼,因为看起来,他们三个更像一家人。 老公看到我黑着脸,知道我开始生气了,赶忙放下儿子,小跑着过来给我拿拖鞋。我一脸得意的样子看着江可,好像在宣示着我的主权。 饭桌上,婆婆不停地在给江可夹菜,不一会儿,江可的碗里就堆了一座小山,满满当当的。看着婆婆看她的眼神,都快把冰山融化了。 “小可啊,离就离了,你还不到三十,又没有孩子。咱这么好的条件,要学历有学历,要背景有背景,样貌身材真是没得挑,干家务持家,你比我还顺手。阿姨跟你说,好男人有的是,有些人不珍惜啊” “妈,我吃饱了,店里今天理货,我就先走了。” 这种威胁我真是受够了,放下碗筷以后,我摔门就走了。 我没想到老公会跟着我出来,还抱着儿子一起出来了。 一路上我一句话都没说,心里有委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委屈。 以前,我觉得我比不上江可,不论从哪个方面。 我学历没她高,家庭出身也没有她好,身高样貌不如她,不会织毛衣,也不会炒菜,更不会哄婆婆开心。 在大多数人眼里,我这种从农村来的媳妇在家里洗衣做饭才是正道。 但我却偏不,我觉得我如果真的当起了家庭主妇,迟早有一天我老公会厌弃我的。而且我咽不下这口气,我一定要比江可强,我一定要让婆婆知道,我是配得上她儿子的。 我开始改变我自己,从扭扭捏捏到口吐莲花,从乡下打工妹做到身价几百万的老板。 而且,我还给他们齐家生了个孙子,唯一的孙子。 我觉得我可以在齐家抬起头,直起腰版说话吃饭了。 江可却回来了,她的回归让我又一次听到了来自婆婆对我的不满和歧视,以及她对我婚姻的威胁。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那一声摔门声,是我留给江可的警告。 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我停住了脚步。 “老公,你这样把客人留下,是不是很尴尬?” 我转过身去,故意问老公这个问题,其实是想听他说,我比江可重要。 老公面露微笑的回答说,“没事,江可又不是外人,她会理解我的。” 不是外人,那就是内人喽。 会理解你,就是说她善解人意,我无理取闹啊! 当着孩子的面,我没有发火,害怕吓到孩子。 我转过身去,继续上楼。 “媳妇儿,你帮我抱一下孩子,我电话响了,我接一下。” 我一猜就是江可,打电话想说的内容我也猜的八九不离十,无非就是装作圣母的样子嘘寒问暖,排忧解难。 既然江可这么好,又怎么会离婚?她回来想干什么? 我打开们把孩子放下以后,看了看老公手机的未接来电。 “齐志浩,你连个孩子都抱不了,你还能干什么啊?钱是我赚的,孩子是我生的,抱个孩子你都干不好,你是不是想累死我啊。” 我把积攒了一下午的火一股脑地一点不落的全都撒在老公身上,指着他埋怨他不赚钱养家,埋怨他为什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妈一次次地欺负我,埋怨他为什么还跟江可藕断丝连,不清不楚。 当我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时候,门开了,又关了。 齐志浩走了。 8#;#;手机没带,钱也没带多少,他甩下我们母子就走了。 我本以为他第二天会回来,今晚在朋友家借宿一晚,明早就会提着早饭回来了。 我自己一个人带着儿子,凌晨了,谁也睡不着,找也不敢找。 秋风萧瑟的夜晚,只有一两只还没随着夏天离去的蚊子陪着我跟儿子。 我是型血,最容易招蚊子了。 记得刚结婚的时候,那时候还在夏天,我被蚊子吵得整晚都睡不着觉。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还把老公给吵醒了。 为了让我睡个好觉,老公把夏凉被掀开,裸露着上身,我还一头雾水搞不清他在干什么。 “快睡吧,我把衣服脱了,蚊子就只来咬我了,等他撑死就好了。” 想着想着,我觉得我刚才的那些话像是一把把匕首,我亲自戳进老公的心里,一次又一次。 第二天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回来,我慌了。 他去找江可了?他真的打算抛弃我跟儿子?他去哪住了,有地方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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